自從認識以考究樂譜 還原樂曲當年演出風貌的古樂演奏之後
其實已經好久不太去聽20世紀老大師詮釋的巴洛克或古典時期宗教作品
因為享受所謂古樂風格中所流露的精簡 單純 與清澈
對上帝的虔敬 則由聆聽者藉著演出者留下的空間自行填滿
相對於此 20世紀一些大師用處理浪漫樂派的手法來演出 就顯得有點扭曲與太過緊密
這張朱里尼1994年與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的現場錄音
因為是SONY發行 台灣或許已有樂友聽過
我必須承認 這次在日本 若不是朱里尼的關係 我大概也不會帶這張唱片回來
不過 我倒是很驚訝朱里尼在我前述兩者間取得的平衡
樂團的編制經過reduction 雖不是專為演奏古樂設立的樂團 但整體聲音的表現十分乾淨
獨唱者的演出自是在水準之上
訝異的是朱里尼對合唱團的掌控 幾處像是Osanna in excelsis 等較激昂樂段
很多演出常常容易有over expression
團員常將”讚美至高之處上帝”的喜悅心情毫無保留的表現在聲音之上
但聆聽者感受到的反而是耳朵的負擔與整體平衡的破壞
而朱里尼的這場演出 從頭至尾 不管是樂團或合唱團
他都展現絕佳的控制性 即便在樂段走到激昂處 樂團 尤其是合唱團!都還是一樣肌理分明..
如此的控制力 很難想像四年之後 年老的大師便宣佈停止舞台演出
另外 朱里尼在演出中適當的放入自己的見解
讓我們從清晰的架構中看見穿梭其中的大師情感
從起初Kyrie求主垂憐的悲切 到歌頌上帝的榮光(Gloria)
再經由”相信獨一的真神”(Credo) 熱烈地讚美至高之處的上帝 (Sanctus)
最後 因信得生 神必憐憫且應允賜下平安 (Agnui dei, …dona nobis pacem)
我最喜愛這張唱片的Sanctus與Agnui dei
在Sanctus中 大師散發無比的熱切情緒與喜悅 天地都充滿神的榮光
最後 合唱曲 dona nobis pacem 不同於某些版本處理上偏重”平安”的寧靜感
朱里尼反而傳達了一種因為相信的肯定 聽著聽著 也感到信心充滿!
這張唱片 曲目的分段似乎暗示著大師對樂曲背景的考究
大多數的巴哈b小調彌撒 其曲目的分段是照著一般彌撒曲
由Kyrie, Gloria, Credo, Sanctus, Agnus dei共五部分
事實上 這首作品巴哈是先寫出Kyrie, Gloria 在當時的路德會彌撒曲通常就只包含此二樂段
所以 探究當時的創作背景 這二個樂段歸為第一部份 Missa
第二部分則為 Credo (Symbolum nicenum)
第三部分 則只有Sanctus一曲 一般彌撒曲會接著演出整個聖哉經其後的Osanna in excelsis,
但在巴哈當時所處的教會 Sanctus之後會接一段儀式 所以 聖哉經中的Sanctus獨立為一個部分
其後才是第四部分的Osanna in excelsis, benidictus, Agnus dei , dona nobis pacem
雖然對聆聽者而言 並無更動樂曲順序
但這樂曲分段的不同 也彰顯其對時代背景的考究
最後還是要說 巴哈的b小調彌撒這部曠世巨作 其偉大與傑出無庸置疑
而朱里尼1994年的演出表達了一種理性與感性兼具的平衡!
後記: 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今年底將由去年剛訪台的楊頌斯率領來台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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